【摘要】苏州河是上海创意产业的发源地和集聚地，其特有的创意氛围与自然集聚的创意要素是上海城市的宝贵资源，也是苏州河实现从生产功能向服务功能、文化功能、休闲功能转换的驱动力。立足上海建设全球“创意之都”的目标，运用文化创意开发苏州河的符号价值，可以在更广泛的社会经济领域、在更大的地理空间范围展示苏州河的独特文化和个性魅力，通过以设计力再塑苏州河特色创意环境、以符号力构建苏州河新型产业体系、以故事力引领苏州河旅游休闲消费潮流等战略举措，不仅能够实现苏州河文化经济的深度融合和价值最大化，还将有力推动上海创意城市的创新发展。
【关键词】文化创意 苏州河 符号价值
从世界级城市的发展来看，具有文化地标意义的滨水区在后工业化时期得到了重生，成为投资消费的热点区域，在这样的背景下，苏州河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重新成为上海城市发展的中心地带。立足上海建设全球“创意之都”的目标，从城市符号的高度确立苏州河的功能定位，诠释苏州河的文化内涵，谋划苏州河的创新发展，是一个值得探讨的发展思路和观察视角。
黄浦江和苏州河沿岸是上海城市最重要的滨水区，在休闲文化功能的建设中，两者的发展和定位应该体现各自的文化特色，形成具有互补和互动效应的T字形上海城市文化休闲消费集聚带。对于在滨水景观、功能设施、知名度等诸方面都逊色于黄浦江的苏州河而言，扬长避短，充分挖掘文化个性特色、树立文化品牌尤为重要。那么，苏州河的独特优势文化资源是什么？在未来上海城市发展中苏州河能够成为新增长点、新发展引擎的又是什么？这些都是无法回避，并值得我们认真研讨和论证的重要课题，未来苏州河的复兴和可持续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能够对这些问题有比较科学的认识，有比较正确的把握，有相对大胆的实践。
一、苏州河是上海城市的创意符号
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的今天，具有上海文化地标意义的场所正逐渐成为时尚消费的集聚地、时尚文化的创新地、创意人才的工作和生活地，中外闻名的M50、四行仓库在苏州河两岸自然萌芽和生长，无心插柳的苏州河孕育了上海的创意产业，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苏州河是镌刻着“创意”二字的上海符号，苏州河特有的创意氛围与自然集聚的创意要素是上海建设“创意之都”的宝贵资源，也是苏州河实现从生产功能向服务功能、文化功能、休闲功能转换的主驱动力和新引擎。
（一）苏州河是上海创意产业的发源地和集聚地
上海是全国最早倡导创意产业发展的城市，而上海最早的创意产业则萌芽于苏州河两岸，1998年来自台北的建筑师登琨艳凭其独特的眼光，率先将自己的工作室设在了苏州河旁的果品仓库，拉开了上海创意产业发展的帷幕;紧接着，1999年留美设计师刘继东租下了四行仓库5000平方米的场地，开发了“创意仓库”；2000年，莫干山路50号仓库群开始对艺术家出租，2006年香港艺术家林良创建了周家桥创意中心。于是，短短几年间，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纷纷落户苏州河，时尚园品牌会所、“创邑·河”、“湖丝栈”、华联创意广场、“苏州河DOHO”、环球数码楼宇等相继建成，一条跨越了普陀、长宁、静安、闸北四个区的“苏州河创意产业集聚带”初具雏形，两岸的老工业厂房和仓库群落不仅华丽转身为后现代风格的创意产业园区，也得到有效保护和利用，苏州河开创了创意产业与工业保护建筑共生发展的上海模式，并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同和推崇。老厂房、老仓库创意产业价值的再发现，也使得政府更加重视苏州河沿岸区域的新发展，一系列举措相继推出，如上海市规划局分别在2002年出台了《苏州河滨河景观规划》、《苏州河滨河地区控制性详细规划》、《上海水功能区划》、《上海市水景观规划》、《苏州河防汛墙景观概念规划》等，沿岸各区也分别制定了《苏州河段总体规划方案》、《苏州河现代服务业集聚区规划》等，苏州河区域也被列入上海近代建筑文化保护区。
（二）苏州河是上海建设“创意之都”的增长极
由于苏州河沿岸自然集聚而成的良好创意产业基础，在2005年制定的上海创意产业“十一五”规划中就确立了以苏州河为核心的“两带三区” 空间布局架构。2009年上海市政府启动了加入联合国“全球创意城市联盟”的申请工作，力争把上海建设成开放度高、带动性强、充满活力的创意之都。在此战略框架下，创意产业将成为上海城市新一轮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成为上海“科教兴市”主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上海创意产业的能级也将得到进一步提升，产业布局也将进一步优化。这是苏州河构建上海创意人才集聚中心、创意文化交流中心、创意交易服务中心、创意产品设计展示中心、创意休闲消费中心的新机遇，也是苏州河全面提升经济、文化、社会发展水平的新机遇。按照上海城市建设全球“创意之都”的新发展目标，苏州河在上海城市发展中“创意增长极”的地位将日益凸显，苏州河成为未来上海城市发展新引擎的功能也将得到不断强化。
（三）苏州河是上海城市的创意符号
从上海创意产业的发源地、集聚地到核心地，今天的苏州河已经是一个与“创意”紧密相
联的概念，换句话说，“创意”也是苏州河独特的文化资源优势。
沿岸工业遗产群落的有效保护和再利用，不仅为苏州河区域的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提供了新的发展思路与发展空间，更为重要的是，也使得苏州河成为令世界瞩目的上海创意符号，使得苏州河从众多具有上海地域特色文化区域中脱颖而出，跃升为独具时代魅力的上海城市符号 ①。因此，从城市符号的意义上来看，苏州河是上海创意、上海文化的代名词，苏州河河岸不仅是物质的水、物质的岸，工业遗产也不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物理空间，河滨经济也不局限于有形的产业内容。从理论上来说，通过文化创意，苏州河的发展可以拓展到涉及“上海时尚”、“上海创意”、“上海文化”、“上海制造”、“上海旅游”、“上海休闲”等所有与上海城市有关的各类产业领域和活动。
从上海城市创意符号的角度来认识苏州河的文化优势，或者将苏州河定位为上海的城市符号，一方面有利于加强苏州河与城市经济社会建设的融合度，加快苏州河的开发进程；另一方面能够在上海城市功能提升的整体部署中，有效地发挥苏州河创意经济的引领作用，在上海城市形象塑造和推广中，也能够进一步突显苏州河文化元素，使苏州河的上海特色文化得到传承与创新。某种意义上，对于“苏州河是上海城市符号”这一认识的强化，以及作为城市符号意义上的苏州河，其功能的挖掘和深度开发，是确立苏州河在未来上海城市发展中重要地位的核心基础。
二、挖掘苏州河的符号价值
在上海创意产业热潮的推动下，苏州河重新回到了上海城市发展的中心舞台。近几年，上海苏州河的再开发得到上海市、区两级政府、企业、个人等社会各方广泛的高度关注，苏州河的河水河岸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环境治理成效显著，昔日的黑臭河流恢复了的清澈水质，创意、文化、旅游、商业、住宅、生态、现代服务业等功能逐步建设和完善，蜿蜒无五十多公里的苏州河成为上海城市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特别是沿岸各区纷纷制定了针对苏州河创新发展的总体规划，从功能、形态和产业等不同的视角，提出了符合后工业时代城市发展趋势的新理念，新项目。如普陀区把苏州河定位为“文化苏州河”，提出把苏州河建设成为“文化记忆之河、文化创新之河、文化享受之河”的战略目标。着力建设“苏州河文化长廊”，利用工业厂房开发了十多个专业博物馆、艺术馆；每年举办苏州河文化论坛、文化艺术节、龙舟节等大型活动；筹建了苏州河水上游览公司，开辟了苏州河游览线和游艇码头；苏州河的绿化、灯光、亲水平台等景观建设也同步推进；长风生态商务区“一园十馆” 的文化集聚区项目、“中德展示平台”项目、苏州河桥梁的文化改造项目等，苏州河的景观价值（水、岸线）、水体价值、生态价值、产业价值、旅游价值、娱乐价值等得到充分挖掘和开发利用，取得了瞩目的成效。显然，多元价值的苏州河给了我们开发利用的广阔空间，在河滨水岸经济的发展基础上，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开发苏州河的城市符号价值，在更广泛的社会经济领域、在更大的地理空间范围展示苏州河的独特文化和个性魅力，实现苏州河文化经济的深度融合和价值最大化。
让我们从大家都熟悉的一个例子先来看看什么是符号价值。姚明是美国NBA球员，在中国家喻户晓，渐成世界华人代表符号，作为符号和象征，姚明被聘为上海城市第一任形象代言人，以其特有的号召力和公信力，参与各类与篮球无关的社会公益活动；与此同时，他的个人商业价值也一直在飚升，保守估计，他的年收入接近两亿。《尖峰时刻3》的导演布雷特 ·拉特纳曾表示，希望邀请小巨人姚明参演，和该片的主角成龙配戏。分析指出，“在姚明逐渐成为中国人在全球的代表符号后，越来越多的国际利益集团希望借助姚明的形象打开中国市场，现在好莱坞也跑来凑热闹，小巨人的商业价值正在扩大。”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一旦成为符号，其不但同时具有公益和商业双重价值，同时还能够打破区域界限、行业界限，在各行各业收获相应的价值。在上海城市发展中，具体我们可以从三方面来理解和认识苏州河的符号价值：
首先，苏州河符号具有上海城市的品牌价值苏州河所蕴含的上海城市本土文化，是具有品牌意义的上海符号，其价值具体体现两方面：一是公认的城市文化地标概念，即如同外滩、东方明珠、新天地，苏州河是上海城市的形象和标识，其城市品牌效应可以为相关产品带来溢出价值，比如同样的咖啡在苏州河畔就可以比普通城区域卖出更高的价格，房产价格也是典型的例子；二是城市文化认同的情感概念，对苏州河所代表的上海城市、上海文化中的重要元素，具有“原产地”的品牌效应，除了“城市记忆”、“工业建筑遗产”、“滨水空间”等独特的美学价值之外，更体现在品牌作为一种无形资产价值，对资本、对人才、对技术的集聚有着“鲜明地域文化特征”所形成的自然吸引力，也就是说，环境条件相同的地方，有文化有品牌的地方对生产要素、消费要素、甚至政策、组织、制度要素等有更大的吸引力和聚合力，能够在竞争中获得更多的优势资源。在苏州河新规划和新发展中，有识之士已经形成共识，要把苏州河定位为文化苏州河、魅力苏州河、个性苏州河，普陀区更进一步地提出通过“有形、有神、有韵”来诠释苏州河的特色文化，这些都将大大提升苏州河的品牌价值，为苏州河的发展创造和积累无形资产。
其次，苏州河符号具有上海城市的消费价值。品牌是一种值得信赖、具有情感意义的形象和标识，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品牌就是市场吸引力、影响力，是具有感染力的消费热点。承载上海城市百年记忆的苏州河符号，其消费价值的挖掘和实现是沿岸各区大力推进现代服务业、发展文化经济的市场基础。在已经出台的上海市苏州河发展规划中已经明确指出要加强苏州河滨河区“商务、文化、展示、商业服务等复合型现代服务功能”，要“建设商务、文化休闲、创意产业、居住及社区服务等多功能融合发展的复合型地区”，这些都需要聚集人气、聚集消费，在城市符号的大旗下，苏州河的消费价值更容易得到市场认同和青睐。重要的是我们是否能够提供让市场认可的，符合城市符号的消费内容和消费空间，因此，要在准确识别苏州河的文化基因、把握苏州河市场消费脉搏的基础上，布局和推进相关项目和设施建设。
第三，苏州河符号具有上海城市的创意价值。
如前所述，上海创意源自苏州河，集聚苏州河，在上海城市中，苏州河具有勿庸置疑的创意价值，也是区别于其他上海城市符号的独特之处。在城市步入创意经济时代，苏州河创意价值对于上海城市的发展更显重要，苏州河特有的创意文化氛围弥足珍贵，是推动上海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资源。创意激活了苏州河的多元文化，塑造了苏州河的个性，也使得苏州河成为展示海派文化的大秀场，传统与时尚的融合，过去与未来的交错，中与西的珠联璧合，苏州河当之无愧地成为上海时尚文化的地标。苏州河符号的创意价值，或许可以为我们在前面所提出的问题：“在未来上海城市发展中苏州河能够成为新增长点、新发展引擎的又是什么？”找到一个新的答案。
三、在上海“创意之都”的建设中实现苏州河符号价值
苏州河是一个宽泛的地理区域，苏州河符号也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苏州河滨河经济的开发建设是一个巨大的系统工程。在苏州河的实际发展中，需要我们根据总体规划，找准切入点，分区域、分阶段具体推进和实施。立足于上海创意之都的推进，具体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对苏州河的符号价值进行利用和开发:
（一）推进“设计苏州河”战略，以设计力塑造城市特色
“设计苏州河”战略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为“苏州河文化长廊”的建设增加更多的创意设计内容；二是结合上海“设计之都”的建设目标，不仅可以塑造苏州河的创意品牌，为上海设计之都的建设提供示范和样板，还可以把苏州河的创意符号融入上海城市的方方面面，主动确立苏州河在上海创意城市的中心地位。
“设计苏州河”是一个大设计概念，涉及景观、产业、活动、公共设施等在内的创意设计，大力倡导苏州河符号的设计运用，把创意设计融入到各行各业，转化为苏州河发展的新动力。在苏州河沿岸区域的各类设施、各类活动、各种产品、各类建筑、包括游船、绿化、灯光都要烙上苏州河特征的创意文化印记，在细节中彰显苏州河的个性特色，塑造苏州河的品牌形象。
在这方面，韩国的经验值得借鉴。2008年韩国提出了“设计就是空气”的发展理念，意指设计要变得像空气一样融合在生活里，与人共存。这一发展理念正推动韩国创意产业的新发展，营造了一个多姿多彩的人性化韩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无微不至的愉悦。走在韩国的大街小巷，你会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创意设计，见到各式赏心悦目的斑斓色彩，甚至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创意芬芳。韩国的设计正在深深地渗透到人们的衣、食、住、行、游、娱的方方面面，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在城市建设方面，创意设计正成为“新宠儿”， 2006年现任首尔市长吴世勋发表就职演说时提出了“设计首尔”（Design Seoul）的发展理念，表示要“通过设计，提高首尔的城市竞争力，提高首尔的品牌价值。”为此，专门设立了副市长级别的“设计首尔总部”专家小组来负责首尔的城市再造，市政府的相关工作也被誉为“创意市政”。城市的细节在设计之都的建设中受到充分的重视，目前，首尔市政府投资1200多亿韩元实施“首尔设计街”项目，对街道的色彩、路牌的标识、商店的招牌、地面的窨井盖等重新设计建设，计划在市区30处推行这项计划，由专家和市民共同参与街道的创意设计，现已完成了10个首尔设计街的改造。千户大路是第一个实施这项计划的街道，530米路段的2百多个商店的招牌、2个公众电话亭和96个窨井盖全部换成了新的设计，而那些有着彩色图案的窨井盖则巧妙地成为彰显城市创意细节的载体。以设计作为城市发展新动力的战略和努力得到了国际设计界的认同。2008年，首尔在“国际设计联盟”与“国际工业设计联合会”所创的“世界设计之都（World Design City）”竞选中获胜，成为继2008年意大利都灵之后的“2010年世界设计之都”。
有句名言叫“细节决定成败”，一个缺少创意细节的城市是不能称之为“创意之都”的。 苏州河的创意设计也要在细节之处得以体现，比如苏州河桥梁的创意设计、岸边步行道的创意设计、以及电线杆、座椅、路灯、标识、窨井盖等在色彩、造型、材料等方面的创意设计，要体现苏州河的文化特质，要区别于黄浦江、外滩、新天地等的风格；再比如，游船的造型、材质是否也要考虑融入苏州河的文化符号，进行创意设计？用创意设计体现差异化，文化化，把“苏州河文化长廊”真正建设为处处有文化，处处有创意的靓丽风景。
绵延50多公里的苏州河，每段都有不同的风情，可分段设计不同的景观功能，活动功能、产业功能和文化功能。以普陀区段为例，在文化内容上，中国民族工业发祥地是其一大特色，可重点设计与展示产业文化符号，把行业博物馆与上海工业设计、工业旅游、文化大都市的建设紧密融合；在活动内容上，龙舟赛特色可以融入上海的休闲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开发；在河流景观上，呈“五佛指”状的河湾也是独一无二的岸线，经过讨论，普陀区为苏州河普陀段取了个富有诗意又十分形象的名字“苏河18湾”，命名可以更加鲜明直接地突出各个河段的不同特色，是呈现苏州河差异化和多姿多彩文化的有效尝试。
（二）用符号力构建苏州河新型产业体系，塑造创意品牌
创意经济的核心是能够用一个小创意撬动一个大产业，如江南春的“分众传媒”即是一个典型的案例；苏州河的创意符号是上海城市的公共资源，也是创造品牌产品的文化资源，通过文化创意，我们可以把苏州河的符号力转化为构建新型产业体系的资本要素。上海的石库门文化资源已经成为黄酒产业的品牌（上海石库门老酒）、餐饮业的品牌（在北京等地开设连锁店）、休闲娱乐业的品牌产品（如新天地），苏州河与石库门一样是具有上海特色的优质文化资源，符号价值市场认同度高，品牌效应显著，是塑造上海城市品牌产业和品牌产品的优质资产。著名经济学家厉无畏研究员曾经提出过一个创意产业价值最大化的产业圈层模型（如图所示），按照这一思路，以文化为核心的苏州河新型产业体系可以从核心产业、支持产业、配套产业、衍生产业这四个层次上着力推进，形成庞大的苏州河创意经济体系。
苏州河沿岸有良好的创意产业基础，但尚未形成核心概念鲜明的产业体系，品牌效应也没有得到有效放大，利用符号力逐步完善创意产业体系，有助于为苏州河集聚更多的城市创意资本，吸引更多的创意人才、创意资金、创意技术，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成为上海的“创意高地”和“示范基地”，也有助于苏州河创意辐射效应的形成，拉长产业链，带动更多产业的发展，实现传统产业的转型和升级。为此，建议由政府出面，尽快推进苏州河符号的公共建设工作，开展与知识产权相关的注册保护工作，对具有城市公共价值的地名、活动、品牌、产品、商标、设计等进行系统规划、宣传、推广、开发和利用。
近期，可以学习新加坡的经验，注册公共商标，开发相关产品，并以此推广文化。大家都知道，新加坡是一个城市国家，被称为狮城。1964年，新加坡范克里夫水族馆馆长布仑纳设计了狮身鱼尾图案。在被新加坡旅游局看中后，1966年鱼尾狮图案被注册为旅游局的商标。现在，鱼尾狮已经成为新加坡的标志与象征，以鱼尾狮形象制作的诸如水果叉、温度计、闹钟、铅锡盘子、杯子、烟灰缸、名片夹、打火机、钥匙扣、茶叶筒等各种旅游纪念品颇受世界各地游客的青睐。目前新加坡旅游业收入约达136亿新元(约合94．4亿美元)，旅游纪念品的销售收入占了一半以上。最近，鱼尾狮得到创意化发展，设计师以鱼尾狮为原型创造了毛绒玩具“乐宾莱恩(Luving Lionel)”，其定位“不只是玩具，还是推广新加坡身份及文化的形象大使”。为让“乐宾莱恩”推广新加坡传统文化，设计师还与当地老字号饼店合作，将“乐宾莱恩”的形象印在饼盒上，既让本地年轻人了解传统文化，又能让外地旅客体验到新加坡的传统糕点美食。“乐宾莱恩”身上精致的衣着时常会发生变化，一会儿是婚礼装，一会儿是休闲装；一会儿穿着传统华人服饰，一会儿又透着马来风格。针对新加坡的多元种族特性，还推出身着马来西亚族、印度族和西方礼服的造型，推出特别限量版的“乐宾莱恩”。在世界上，用创意卡通推广自身的文化已经成为新的潮流，如美国有米老鼠，日本有Kitty猫、新加有“乐宾莱恩”，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功，带动了产业的发展，那么上海有什么代表性的卡通人物？作为上海城市创意的示范地，我们期待苏州河能够率先推出上海城市的卡通品牌，并以此撬动苏州河创意经济的发展，推进上海创意之都的建设。
（三）用故事力引领苏州河的旅游休闲消费，形成创意潮流
上海是一个具有旅游休闲消费传统的城市，是长三角区域出游率最高的城市，因此，对上海的旅游休闲业而言，消费力不是稀缺资源，消费吸引力则是首要问题。在交通越来越便捷、旅游休闲供给产品越来越丰富的今天，故事力至关重要，在多元选择面前，故事是否有趣，感受是否到位，文化是否够“cool”，往往显得更有市场说服力，这也是体验经济的基本特征。
苏州河休闲旅游产业的发展要发挥故事力，记录了上海百年来工商文明进程的苏州河，背后的故事是不可多得的文化资源，也是吸引旅游者的亮点资源，在环境整治、景观修复的同时，还有必要用上海故事演绎苏州河文化，把编故事、讲故事作为建设“文化创新之河”的重要内容，把旅游产品、休闲文化产品、旅游纪念品等作为表达苏州河故事的载体，以生动的场景故事再现苏州河的文化“原生态”，产业“原生态”，集聚人气，激活消费，促进苏州河休闲文化产业的持续发展。
例如，普陀区段的苏州河有众多天然河湾，自然岸线优美，正好为九曲十八湾，而且湾湾有故事，每个湾周边区域的特点及其故事的内容不一样，如潘家湾、潭子湾、朱家湾是居民集聚区，叶家宅路一带的河湾，是我国近代纺织工业的发祥地，是纺织厂集聚区，还有学堂湾，集聚了圣约翰大学（现华东政法大学），“南伶学校”（上海第一个专业性戏曲学校）等等，如果我们把这些故事资源开发出来，创意性地融入到休闲文化产业的发展之中，将成为上海都市旅游产品中不可多得的精彩亮点。试想，在故事的号召下，如果能够坐在上世纪30年代的木船上、或50年代的水泥船上，荡漾在苏州河，观赏沿岸的风光，还能看到旧日的运输码头，踏上厚实的船跳板，甚至能够听到已经消逝的号子声，亲手点燃岸边的煤气灯，在路边的餐馆或博物馆，细细品味十八个不同的故事，也许还能够寻觅十八个失去的梦，那么，苏州河的文化魅力也就会自然会扎根在旅游者的心中，苏州河的休闲产业也自然会形成消费热点。
通过创新创意，我们还可以编写现代苏州河故事，使苏州河成为上海城市的聚光焦点，引领上海时尚消费潮流。苏州河沿岸现有创意产业园区中艺术家、设计师、建筑师、时尚人士等的“扎堆”为苏州河的创意发展提供了良好基础，苏州河要整合和充分利用现有创意资源拓展苏州河休闲产业的空间，在体育休闲、旅游休闲、商务休闲、创意休闲等各个领域创造新增长点。在世界创意之都的英国伦敦9月初在泰晤士河举行了盛大的年度“大英赛鸭”比赛，25万余只蓝色橡皮鸭在泰晤士河上“放生”。参与大赛的人们需要花2英镑购买一只蓝色橡皮鸭，以示支持慈善事业。如果谁的鸭子第一个冲到终点线奥尔巴尼海滩，将可以获得1万英镑的奖金。这个引起广大市民参与的活动起源一段传奇故事：1992年，在太平洋航行的一艘货轮上掉下来2.9万只黄色橡皮鸭，由于受洋流的影响，它们在海面上不断地漂浮并打转，最终竟漂了15年之久，一路经过了西伯利亚白令海、北极、大西洋上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地点，于2006年夏被冲上了美国东海岸。2007年开赛的公益性“大英赛鸭”充满了趣味，已经成为大家都能参与并乐于参与的热点旅游产品。
四、探索苏州河自然、文化、经济协调发展的模式，建设创意社区
滨河区开发的世界性难题是如何处理好自然生态、文化传承和经济收益之间平衡关系，取得共赢。从世界各大城市滨河区的开发情况来看，这类项目属于投资大，回报周期长的工程，如总投资近10亿美元的伦敦DOCKLANDS开发项目自1992年建成至今尚未盈利，美国纽约哈德逊河口的开发总投资2.8亿美元，17年后才开始盈利，加拿大多伦多湾项目（投资1.3亿美元）的盈利周期是16年，投资较小（1500万美元）的波士顿海军码头再开发项目也是在9年后才开始盈利，因此，对于苏州河的开发切不可急功近利，要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在总体规划的指导下，正确把握和处理好保护自然生态、传承历史文化和振兴经济发展的关系。文化创意产业是资源消耗少、环境污染低、附加值高的新型产业，在国际上许多城市旧区的成功复兴和再生都与发展创意产业有关。最典型的是英国的曼彻斯特，这个在历史上被称为世界的“制造中心”和资本主义工业革命发源地的老牌工业城市与创意产业有着不解之缘，是当今世界上工业城市实现创意转型的成功典范。与世界其他城市一样，曼彻斯特的转型从旧城改造开始，强力推进产业升级，将污染严重的制造业外迁，为此，政府确立了重塑一个有活力、风格独特、吸引年轻人的城市目标，根据这一目标，政府筹划了一系列以文化为内容，以旧建筑为载体的开发项目：包括把废弃的铁路大楼改造成“科学与工业博物馆”；把城区棉纺贸易中心变成“皇家贸易剧院”；在老工业区卡索菲尔德(Castlefield)上建起了美术馆和音乐厅；火车站旧址被改建为展览中心，成为著名的G-MEX中心；原来生硬、机械的巨大厂区涌起了许多小巧玲珑的咖啡厅、酒吧、商店、画廊，使城市中心区成为一个巨大的磁铁，每天吸引15万国内外游客到访。重生的曼彻斯特活跃着一种自信、繁荣的气氛，这种气氛吸引了大量的私人投资。据统计，当时曼彻斯特创意产业只要1美元的公共投入，就能“撬动”4至5美元的私人投资。从1994年至1999年，这片地区共“涌入”了1.4亿美元的外部投资，为曼彻斯特的整体转型提供了良好的基础，金融、旅游和文化创意等产业迅速崛起，产业结构升级的成效逐渐显现：20世纪60年代初，制造业在城市经济总产值中约占70%，如今仅占20%左右；就业结构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到1992年，曼彻斯特从事服务业的人员已占全部就业人口的84.2%，制造业从业人员仅占11.1%，曼彻斯特海滨城市索尔福德码头的文化重建创造了11,000个就业岗位，单劳瑞艺术中心就占了6,500个。昔日马达轰鸣之城、污染之城变为了生态之城、宁静之城、花园之城和宜居之城。
为此，建议苏州河以现有创意产业园区为依托，通过大力发展城市文化创意产业，探索建设融合型、开放式的创意城区，实现园区、街区、城区、居住区的互动，形成自然、文化、经济共赢的滨河开发新模式。具体要继续营造适宜创意产业萌芽、成长、壮大的3T（人才、技术、宽容）人文生态环境：
首先，营造宽松的创意氛围。一是为创意人才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可以为苏州河创意产业的发展留住人才，集聚人才；二是为居民提供文化创意成果的享受场所，可以愉悦人们的精神，提高文化艺术水平。在苏州河可率先尝试建设融工作和生活于一体的创意社区，即在创意产业园区融入创意生活的内容和功能，在生活住居区融入创意工作、创意活动和创意体验的功能内容，两者形成良性互动。既可以采取就地设计改造的方式，将现有创意园区与周边生活区打通，配以相应的公共文化服务、商业娱乐服务设施，也可以在河岸可开发利用的适当地块规划设计集创意产业、商业服务、生活居住、文化艺术体验功能于一体的融合型区域，打造苏州河符号的创意城区。
其次，营造创意消费的环境。具原生态价值的苏州河产业文化、生活文化和商业文化，能够满足现代人在情感、品味、学习、体验等方面日益上升的消费需求，要充分利用这一优势，利用各种有效载体，设计各类创意消费活动，丰富居民的文化休闲活动，促进消费增长。普陀区已经开通的水上游船就是一个很好的吸引消费的举措，可以实现水陆联动，为留住消费，建议进一步完善配套建设，包括休闲餐饮、文化体验、教育学习等的消费联动；进一步开发利用文化休闲新载体，如苏州河上众多的桥梁是文化的载体，也可以成为创意开发为休闲消费的载体；进一步开发多层次的休闲体验消费，如水上大众交通巴士、商务型游艇游船、文化型体验木船等多种形式旅游产品的开发；进一步加强博物馆文化与体验消费的融合，在造币馆、火花馆等专业博物馆内创意设计体验消费活动等等，把文化建设与体验消费紧密结合。
第三，营造丰富多彩的创意活动和创意事件。在苏州河的大品牌下，设计各类不同主题的创意活动，规模上可大可小，时间上定期或不定期举办，但做到常年不间断，旨在推广和传播苏州河的创意符号。具体可以将沿岸各区、各创意园所举办的相关创意活动信息收集印发，并纳入世博、旅游信息的官方传播渠道发送（如星级酒店、旅游咨询中心、机场等）。
结语
在全球化大背景下，国际大都市各类基础设施、建筑等硬件日趋雷同，文化成为城市塑造个性、增强竞争力的唯一优势，我们相信，在上海城市未来发展的战略版图中，积淀了深厚城市文化、具有上海城市特质的苏州河，将以新的辉煌为上海城市增光添彩，上海创意城市也将从苏州河起步，走向世界。
（作者单位：上海社会科学院部门经济所）
责任编辑饶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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